2012年7月8日 星期日

螳螂傳說


螳螂傳說

  傳說,母螳螂在翻雲覆雨後會狠狠咬住愛侶的頭。
  同樣棲息在地球,人類的代代相傳鋪軌似形成規律,但終究難逃自然的演化,雖有教育知識的扶持,弱肉強食的版塊漸次震動。
  他怨懟台中,茫然遊魂般的日子更懶得動手指去數,但朋友、專家勸說要「淡定」,這是必經的崎嶇;他痛恨工作,與世推移的浮沉、瀰漫網購的窸窣,但古人卻說流放才能留芳;他無意生活,塵埃堆砌、車陣往返、鐘錶緊盯、神色慌張伺候著輪迴流轉,但他像隻被吞噬的獵物,抖動、掙扎著直至一動也不動。不,他尚未斷氣,或許不想動也不願意動。
  他,揮舞鐮刀、興風作浪、不肯低頭在唯命是從的校園,能存活至今,也算是個神蹟。行政人員的不動聲色、不疾不徐、不理不睬,深化他凜冽顫抖的怒氣;故步自封、用人唯親的態度,激發他視死如歸的殺氣──明知山有虎。這一切卻因「家」需淡定,且迫切要淡定,因為該死的他,國中時曾讀過〈甜蜜的負荷〉。
  「大行不顧細謹」,他試圖狠下,不過,注定是個失敗者。他選擇不斷退縮再退縮,回歸再回歸,但現實並無太多的憐憫,注定真的是注定。有人勸他暫時逃脫不失為良方,但他想擺脫而非逃脫,而且他無力戰勝淡定的贏家。一句「沒辦法」將他擊得東倒西歪,倒地不起。翌日,他仍遵循規則展開嶄新的一天,傷痕只在闃黑中才被批准浮現,冷漠、孤燈是自我重建的依偎。於是,他竟然期待著寂靜冷漠的夜。
  堅持,飄忽難定;理想,隨風而逝。所謂「家事、國事、天下事,事事關心」,但「家事」畢竟列於前首。糟糠自棄,是古人的悲哀,卻也傳神刻畫今日的他,屬於自己,無法認同,屬於別人,卻框限枷鎖。或許世代相傳的宿命,該由他來畫龍點睛;生物界的傳奇,該由他供給養分。當公螳螂的頭顱被咀嚼時,這是牠璀璨的瞬間。
  他的生肖該是螳螂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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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許庸碌、或許滄桑、也許欣喜、也許永誌